此诺谁敢许,一生都给你。(非影评,大量剧透,慎入)

来源:星辰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1-01 13:01:36人气:0
之前老说自己对于写东西有拖延症,尤其是影评,现在才明白原来拖延症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没有遇上让我战胜拖延症迅速为之下笔的电影而已。记得是前几天在微博上闲逛,从认识的人微博里点到其他不认识的人,就这样发现了这部电影的名字。所以已经不记得是在谁的微博里发现,但是我非常衷心地感谢他。我们在一生中总会错过许多美好的事物,对于没有错过的,就应该加倍珍惜。总是有命中注定的因缘际遇,才会避免了擦身而过的缺憾。昨天晚上,一场压抑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开始下。雨声淅沥,凉意充足。在位于成都郊外的家中舒舒服服地倚在沙发上开始看电影。我想这样一个场景会一直存在我心里。每一场挥之不去的记忆都一定会有一个专属的场景相伴,不消他人懂得,却会令自己嘴角上扬。故事以当下和回忆交织的手法进行。喧嚣的城市里,一对事业有成的青年男女驱车回家,甜蜜恩爱,女子阿慧在车上提及自梳的太婆。在她眼里这只是年轻刺激的生活里一个轻描淡写的插曲而已。却被贴到车窗上的一张沧桑脸庞惊扰了车里的恩爱戏码,归亚蕾就这样以一个带着点八卦恶作剧心态的幽默时尚老太婆形象出场了。年轻人与太婆之间,自是有隔阂的。太婆追问阿慧男友的情况,阿慧起初不屑,揶揄道,你对男人似乎很感兴趣,那么为什么还要自梳。一句不经意的提问,仿佛令时间静止。太婆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眼中噙泪,脸上却有笑意。她轻轻梳起自己已经花白的头发……一梳福,二梳寿,三梳自在,四梳清白,五梳坚心,六梳金兰姐妹相爱,七梳大吉大利,八梳无难无灾。镜子里是一个皎好的面容。为她梳发的女子唤她“意欢”。那么,这应该就是年轻时候的太婆吧,我心想。好名字。温婉秀美,正如其人。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未待回神,一群面目凶恶的男子已经踹门而进。她只是一个用来还债的工具而已。在她父母眼里,若她无法以身还债,甚至还不如死掉。她决绝地用剪刀对准自己的心脏。既然自梳,就是为了不要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那么何不如用这把剪刀,背离这个太过残酷的连亲情都淡漠的世界。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不知何时停着一艘船。船中的女子洞悉这一切,扔出钱袋来。她叫玉环,当红歌女,多年风尘生涯令她对意欢的遭遇惺惺相惜,决意相救。意欢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面貌,风波平息之后再回头,船已悄无声息地离开。意欢,玉环。粤语的电影里,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是如此的不分你我,润泽唇齿。她们的相识以同情和感激开始。然而一段爱的起点,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归类。爱就爱了,爱了就是幸运。也不需要深究这段爱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还是近乎于亲情,总之这是爱。在丝厂,她看到她独倚栏杆,美得不可方物。其他的太太们耍了小诡计,她心下焦虑,要她赶快离开。孰知她岂是怕事之人,见惯风月,妩媚的笑里都能藏着刀,言语间更是不管不顾饶不得人。终是惹得太太们恼羞成怒,挥起巴掌——而她,不知哪儿来的速度,一转眼就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挨下了这一记实实在在的耳光。那一刻,玉环眼中的震惊与疼爱复杂交织。纷乱的场面中,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意欢。后来,她捧起意欢的脸庞——这个动作贯穿整部电影——眼里满是怜惜。意欢傻乎乎地不停摇头说没事,笑得像个孩子。缘份既许,何顾凡尘。从此玉环频繁让意欢为她梳发,意欢亦总是满心欢喜跑去。玉环为她戴上意义重大的耳环。这耳环是为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准备的。辗转风尘多年,玉环唯恐这样的好亦会轻易流逝。她心内脆弱,却非要优雅强势,用这对耳环迫不及待地宣布——意欢,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玉环果然受宠,与男人一起泛舟。路过拱桥,她看见桥上的意欢。她欢喜地举起手,又迟疑地放下,没有叫她。拱桥上的女子纤纤而立,对面分明是一个男子。玉环自顾自地笑了,想,那便是她中意的人吧。在军统府中,意欢看见她跳舞,翩若惊鸿,就傻傻地看着,笑着。十分喜欢意欢的笑容,总是那么纯真无瑕。玉环问起,她眼睛晶晶亮的,说,刚才看到你跳舞,真好看。你做男人?你做女人?两个人交换了共同意见,确定彼此角色,开始共舞。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没有音乐伴奏的舞蹈,却美得惊心动魄。眉目间早有端倪,却不自知而已。我从这一幕开始怀疑之前的太婆根本不是意欢。就算是几十年风雨,太婆身上却连一点年轻意欢的影子都没有。我想,她不是意欢。愉悦总是预示着灾难。男人为了生意,已经将自己的八姨太作为筹码,给了买主。大门被粗暴地推开,意欢被赶出门去。抓着冰冷的铁门,她无法想象门里的玉环将遭遇怎样的劫难。多么漫长难熬的分秒。大雨滂沱,有人泼水驱逐,意欢却用沉默的反抗表达自己的坚持。她像一只倔强的小猫,缩在花台里,雨雾遮挡了她的面目。终于,铁门打开,玉环走了出来。这个女人,依然是那么高傲优雅,像是从未经历过什么伤痛。她甚至是趾高气扬地走在别人为她撑的伞下。只有在汽车后座,才下意识地用双臂抱紧了自己。汽车扬长而去,已经疲惫不堪的意欢没有注意到车子,眼看就要擦肩错过。而玉环透过滂沱的大雨,看见了那个瘦弱的被大雨包围的身影。她大喊停车,未待车子停稳,一把拉开车门冲了下去。那是她的意欢。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子,那个为她挡耳光的女子,那个会看着她傻傻笑的女子,那个为她梳发的女子,那个欢喜地称赞她跳舞真好看的女子,那是她的意欢,在雨中等待她。意欢抬头,大雨已经迷了她的眼睛,她根本就睁不开眼,却一直努力想睁开,看着玉环,宁静而温暖,傻傻地笑。玉环一言不发,疼惜地抚过她的脸庞,随后毅然决然一把搂过她,带她大步离开。镜头拉远,雨雾笼罩两个相依的身影,玉环大步流星,意欢紧紧相随,那一刻像是永远不会分离。这是友情,还是爱情,我不想下一个定义。或许那一刻,意欢依然不自知,认为自己是在报恩,是想单纯地对少奶好,想要确定少奶的安全。是的,那时候,她一直都尊敬地把玉环称为少奶。而玉环,在又一次见识了男人的丑恶嘴脸之后,或许,心里的悸动已经开始慢慢苏醒。那夜电闪雷鸣,意欢为玉环抹药。玉环背部累累伤痕,触目惊心,指控着男人的暴行。意欢痛彻心肺,手一直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用来抹药的羽毛。一笔抹多了,慌忙用手去擦拭。又一笔,恰好窗外炸了一个响雷,她的手一颤,力道就重了。玉环疼得抽冷气,意欢手足无措,乱了阵脚,眉头紧蹙,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受痛。无助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想减轻她的疼痛,俯下身去,轻轻往伤痕吹气。玉环忍着痛,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暖意,嘴角浮起了笑容。而此时,一滴泪不轻不重地砸在方才那道伤痕上,她不禁又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绪纷乱,准备起身转回头去。意欢赶紧抹泪,赶在她转过头之前绽放了一个傻傻的笑容。她抚她的脸,拭去她的泪。四目相对,灯光昏黄,温暖而暧昧。我以为会发生什么,我以为一切将不言自明,但是,玉环竟然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好大的雨,不知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意欢,你已如此心疼她。玉环,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吓到她?自梳女为了死后魂灵有归处,会按照“买门口”的习俗,名义上嫁到一个男人家去。那日是意欢的自梳姐妹阿焕买门口的日子,玉环为她缝了衣服纽扣,送她出门去。她欢欢喜喜与玉环道别,怎可知正在走向自己的万劫不复。那个买门口的对象,竟是拱桥上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意欢从小喜欢的人。她不知所措,她心烦意乱。她眼看爱情快要溜走,已难辨真假,难以自持。终是以身相许,以为这样就美了天地。她尚兀自沉迷在昨夜温存,捋着昨夜扯坏的衣领出神,不知何时玉环已经站在门口定定地注视她。她为她带来最爱的酸瓜,她像个天真小女生一样端过来便吃。玉环一眼发现她衣领的异样,一把抓住她。她想逃,却挣不开她的手。她连声追问,这是我亲手给你缝的扣子,除非被人扯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我亲手给你缝的扣子。亲手缝的。你让一个男人,扯烂了它。只因,你中意他。一句“那我怎么办”,千丝万缕。被爱情蒙眼的意欢怎能明了其中深意,单纯而灿烂地笑着搂住她的脖子,索要她的祝福。她无所适从,只能紧紧回抱,最终下定决心般把她摁在门上,亲吻她。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愣住了的意欢突然大力地推开了她。意欢眉头微蹙的样子真好看,可惜这样的好看,却是为了追问,你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我不知道,意欢,我怎会知道。你说我们都是女人,不可以的,我想,你是对的吧。玉环转头轻唤意欢,想要解释,意欢却防备般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硬生生地撕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分明咫尺,却已天涯。再也没有比这更痛的了吧。玉环愣住,随后用无助的姿势一步步后退,轻轻摇头。她走到门帘旁,想要离开。透过门帘,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到她身后意欢颤抖伸出又犹豫放下的手。是怎样的纠结。她终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以为只有男人会伤害我。你自己小心。大步流星决绝离开。她从来都是这样决绝的女子。门内,意欢贴着窗追着她离开的身影,然而那身影,再也抓不住。她唯有缓缓蹲下,痛哭失声。意欢,你为什么哭?是意识到最珍贵的爱已经渐行渐远,还是悔恨刚才退的那一步对她造成的不可挽回的伤害?你可知,那个男人,他为了房子为了鱼塘,竟可弃你于不顾,弃你腹中孩子于不顾?你可知,你只能自己刮宫忍受千般痛,差点没了性命?刮宫一幕太惨烈,我想,除了第一遍,以后再看时我一定会跳过这一段。当玉环冲出门去,看到被抬过来的奄奄一息的意欢,她忘掉了所有的伤害。她快要失去理智,大喝,拿毯子来!她没有办法失去她。哪怕她伤害了她,哪怕她傻得飞蛾扑火自己去被男人所伤,但她是她的意欢。笑起来傻傻的眉眼弯弯的意欢。终是倾家荡产捡回了她这条命。在医院里,死里逃生的意欢变得冷漠而生硬。要玉环帮她写信,怀疑玉环骗她。爱竟能使一个人瞬间发生这么大的改变。那个温暖傻气的意欢一下子没了。她撕碎信件往嘴里塞,挣脱玉环,拿刀要割颈。玉环一巴掌甩了过去。是的,她甩了她万般怜惜的女子一个结实的耳光。这个女子曾经为她挡耳光,如今逼得她亲手甩耳光。她愤怒得快要发疯了,痛心得快要发疯了。她抢过刀,紧紧捏着刀刃,浑然不觉刀刃已划破手掌。她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指控着意欢,而意欢竟也丝毫不示弱地与她对峙。最后她背过身去,像是失却所有力气,道,我倾家荡产治好你,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又一次大步流星地离开。她坐在走廊长椅上,这时才感觉到手中的疼痛。甩开紧握的小刀,原来已经满手鲜血。然而这算什么,哪能抵得过心里的痛。意欢悄悄走过来。阳光倾洒在她脸上,长发如瀑,侧脸美得无与伦比。她小心地坐到她身旁,她不理睬她。她发现她的伤,心痛而焦急,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丝巾,便轻轻牵过她的手,为她包扎。玉环终于转过头,目光柔软,用未受伤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此刻无声,一眼万年。心心相许,不需语言。而另一边,世事像是命中注定般轮回,年老的玉环救下为情寻死的阿慧,像是看到,谁把流年暗偷换。她们一无所有,在战火纷飞的年岁里,开了小店维持生计。穿惯锦衣绸缎的玉环穿上粗布素衣,梳了简单发式,竟也别有一番韵味。她依然高傲而泼辣,大大咧咧,风风火火。骂走吃白食的客人,转身却看见曾经的丈夫。这个男人,想必是挂念着她的。寻她寻到广州,给她船票,要带她一起走。她竟没有拒绝,仓促地与他约定船上见。而这一幕,被意欢看在了眼里。那一夜,玉环拿着船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纱帐突然被轻轻掀开,意欢笑盈盈地挤进来,轻声说,有点冷了。这四个字的理由,意欢,你是做了怎样的决定,才说出口的?你是想要挽留,还是想要倾尽所有无牵无挂送她离开?有人说,意欢其实并不爱玉环,或是爱得不如玉环深刻。我认为并非如此。相反,先爱的,是意欢吧。只不过那场青梅竹马的爱恋蒙蔽了她的双眼,她陷太深,最终醒悟之时,方有那夜一反常态的主动之举。她不是为了挽留,她知道玉环不似她般保守只求安稳,她想要玉环毫无遗憾地离开。有点冷了,那就让我们相互取暖吧。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多少生生死死的电影中,都使用过这样的桥段,但要唯美动人,功力高低就显现出来了。终是被人群挤散。一个幸运地上了船,一个被抢走了票断了念想。这时候我以为,玉环就这样离开,意欢就这样留下,她们的多年失散,就是这个原因。意欢面容平静,带着笑容,挥手道别,为玉环即将去安全的地方感到放心与快乐;玉环发狂地在船上到处奔跑,死命挥手,呼喊她的名字,为即将天各一方感到由衷的恐惧。这是多么水到渠成的离别场面啊。若是就这样离别,想来也是好的。怎料到那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怎料到那隔着栏杆的紧紧相拥。我不会去任何地方,因为那里没有你。时光亦不能抹去这样的信仰,当白发苍苍,当生死未卜思念茫茫,亦能终于在车站再次相见,你我回到年轻模样,执手相看笑颜,留窈窕背影给这红尘凡世。此诺谁敢许,一生都给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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