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三贰四壹的顺序看《壹号皇庭》

离开小岛的第二天，隔离的第二天，我终于闲出乏意了。忍着臀部一颗巨大火疖子比痔疮还要痛的痛，也要坐下来写点东西。看完皇庭系列大概过去了一周，期间也不时翻几集重温，多集中在三和五，喜好不言而喻——三＝五＞贰＞四＞壹。感慨于这部剧的大牌云集与邓特希的点石成金之余，更多是对创作环境的追缅。大胆，快活，没有枷锁，爱就爱了。（或许有“现代人”会觉得这部剧对女同群体不友好，但脱离时代谈意识就是不怀好心，故在此不表。且本人其实没长过痔疮啦，痛感只是意淫。1从五开始看纯粹是因为平台推送，但倒着看的一个“坏处”是，对人物的认知会错乱。如，先入为主的以为，故事是围绕以余在春和江承宇（下称michael）为轴心，伸出一条杠杆连接周志辉（下称raymond），周少聪，周文彬等一众角色，并讲述他们的工作与情感生活的男人老狗/老友记模式。说实话，很好看。编剧对男性的聚集性效应拿捏极准，即他们各自存在或是与女性相处时多能人模人样，而三五成群时便会口无遮拦，粗俗下流许多。何况经历了近百集的配合，五人的插科打诨、油腔滑调如若天成，所以当少聪突然领盒饭时，着实吓我一跳。谁又能想到，在壹贰里丁柔（下称Michelle）才是妥妥的大女主呢？反过来看，应该是制作需要和观众预期逐渐形成了这种模式。这就不得不提，本剧几位理应浓墨重彩的女性角色刻画。性格状态纹丝不变的Michelle，与脱离实际但生猛鲜活的李彤。先表态，我很欣赏Michelle。尤其是当她得知在春出轨芷杰时的果断，与清楚芷杰不是她的敌人，没有难堪的正宫撕小三情节，都让我看到了一个成熟女性在面对问题时的成熟态度。然而就是这样一以贯之的「冷静理性正确」，让她的人物无懈可击，也就不无索然。壹没有交代前因后果，简单设定了ben对Michelle爱恋许久。五却不一样，我们能看到在春是如何结识李彤，是怎样由愧生爱，又由爱到尊重的过程。何为尊重呢？这就要涉及到皇庭五一个核心设计，也就是少聪为何不得不死的理由——互文余在春身上中产阶级脱不去的傲慢，亦或是大律师的傲慢。michael喜欢过公关小姐，raymond从不会对女人的分类表态，周文彬是个铁骨铮铮的爹味差佬，而余在春可以夜夜圃，但他从来是最清醒最孤高的一个。所以在少聪真的决定与张小燕长相守时，在春先怒了。不仅是他拉少聪下海，更是打心底认为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少聪，因为她们贪钱、使坏、不安好心。结果呢，哈哈哈我真是仰天长笑三声，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同样吃皮肉饭的李彤。于是我们看到余大律师开始吃瘪，反思，低声下气，并主动放弃「女医生」...他真心地改了多少未必，但终于收敛了那张贱嘴。（嗯不得不说，在春是我既爱又恨的一个角色，我从不怀疑他的专一与付出，但他的小肚鸡肠居高自傲又是那么真实）另外，有人和我一样是陀枪III爱好者吗？陈小生和蔡少芬就是很配啊啊啊啊。当然了我知道吴启华是冠绝全场的存在，两两CP任君挑选，这样的剧即便李彤的线有些过于梦幻，又怎能不吸引人心甘情愿被“骗”下去？2在说江承宇前，先聊聊他不同于人，必然与特殊职业、仇恨、鲜血交织的几段感情。毫无疑问，michael最爱是汤芷珊。汤芷珊是他唯一真正主动追求之人，即便后有汤芷琪那也更多是宛宛类卿不是吗？在贰中，michael说出能够为Queenie去死（事实上他也确实能做到，炸汽车又被锁电梯），那时真正是意气风发，长安少年，对爱情英勇而热烈。但随着岁月推移，到第五部，michael这个角色已然沉稳寡言许多。即便ben仍偶而称他「小鬼」，可事实上他和子强、若晖的相处，都回归到港剧的职业男女模式（也或许是承宙（下称Helen）母女下线的缘故，少了很多兄妹互动戏码，人也就显得成熟。michael与汤家姐妹的虐心程度够写一部意难忘，（其实我真的蛮心疼她们，都落得被人伤害致死的下场）。但或许是先入为主吧，即便知道没机会，我也真诚地希望过子强与michael能走下去。子强这个角色是有多面性的，在外她是面冷冷的「铁T」；在继母面前，又有像女儿般的直率与娇惯。她不同于Michelle外强内强，也不像若晖活泼明亮。虽然我把这些美好的词儿都给与若晖，但事实上她是剧里最没看头的角色。一是她身上的压力线太弱了，一个顺风顺水的二小姐，打官司都像在玩家家酒；二许是看萱萱演绎过太多同性质的角色，可以说毫无新鲜度。她与michael相处的细节也像糖水片，除了一个流浪画家的桥段，编剧写的最好大约仍是在新加坡重叠汤芷琪的轨迹。如果把若晖性别换成男人，我想更加无法动人。因为她的追求之路几乎是催眠般认定「michael你一定也对我有好感」从而不停招惹对方，顶锅盖说相当强买强卖。子强这部分则处理得细腻许多，有犹疑，退后，冒进，终情难自制...我至今仍记得一场戏是子强换了许多衣服去赴michael之约，但临出门那一脚她胆怯了。最终michael等了她整晚，在要准备离开餐厅时才看见子强还是来了。michael从未见过这般打扮的子强，从惊喜到展开笑容，这集便定格在此。3要跳来说说我爱的另一对CP，Helen李世宏。据我观察，几乎无一个女性观众不喜欢Helen，甚至将其奉为皇庭最完美的角色。其实完美这个词相当虚浮，当我们说一个角色完美时，恰恰是这个角色过于失真，犯不得一丝错误，甚至不能有愚蠢和懦弱，像个雷锋似的口号/标杆存在着。这也是为什么当下做国产剧/写小说越来越要求「洁性」，道德标尺精确地刻量着每一个纸片人。而老剧好就好在它有这些血性、粗粝的部分。于是我们看到了淳真善良的周少聪也会移情，这并非罪无可赦；看到了亦正亦邪的李世宏也可以大方竞争，终抱得美人归——甚至真正的大反派方伟豪也会是痴情种，也可以有不亚于主角团的感情线，并连续两次都终结在女人手中；更看到了Helen在挚爱离世时会怨天尤人，勉力坚强仍是难以放下...而Helen在面对少聪的分手时，也留下了让很多不会哭不爱闹的孩子扎心的经典台词——「我可以承受打击，不代表我要面对伤痛。」我第一次真正get林保怡是在《金枝欲孽》，他的孙白杨和黎姿的侯家玉莹更符合爱情不可理喻的面目。而李世宏则是老江湖，不论谈情办案，他从不收敛一个猎人看向猎物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对Helen的欣赏与兴趣。他常常是着衬衫领带，袖口随意卷起，站在你身后，口中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台词。而最妙是编剧与演员所下的佐料都相当适度，总能上一秒厚黑学地撩你，下一秒被拒了又能退回到绅士有礼的位置。只要稍微再多几个造作的表情，几句贫嘴的烂梗，这个角色立刻就会倒向许多国产职业剧中自认霸道实则油腻的中年男子。4苏永康来演Raymond一定是最赚的，与他搭配的对手不是王菲就是郑秀文。啊，经不住感叹一句，贰里的天后真是——周身洋气的大美人！说着一股有所谓没所谓的粤语，哈哈哈太迷人了。根本不用铺垫就能让观众吸收Raymond的一见钟情。而Raymond这个角色也是五人组里最正人君子的一个（如果把少聪移情别恋算做污点在内的话），他甚少对女性外貌、职业评头论足，在恋爱中亦能做到沟通和体贴，也因此被几个赖头小鬼称为uncle。不过硬要理论，Raymond也曾对不起过天后，日日被道德感愧疚感，和更多的后怕折磨，终忍不住坦诚地和盘托出。这一段剧情我是在三之后看得，老实说幸好倒序了，否则看了贰中的jessica再看三，我大概会相当膈应。Overall，众所周知，香港职业剧是国产职业剧天花板。他们专业现实，有着极强的科普性而又不失戏剧性。早期剧集更是极少注水（皇庭五的集数要被点名批评）但我们仍然能记得许多令观众长情的神仙CP。因此我一直觉得，不应该是「拒绝职业剧里谈恋爱」，而是如何将情感（爱友亲情）与剧种和职业勾连得当。皇庭在壹贰三都是单元剧形式，甚至每集有明确的主题，依然能够处理多条感情线。但壹相对粗糙，基本靠吃设定，真正铺展开的只有Helen与周文彬。到了贰三则已如鱼得水许多，律师们白天上庭，晚上小酌一杯，又或是周末安排活动，这些在港剧里都不算什么高招。但核心的戏剧内容不会走散，不会让你觉得“哦，到了无聊的水戏时间”，而下一场又紧随而至，新的戏剧爆点（通常是出现了关键证人或案件反转）出现，你还可能用1.25甚至2倍速去看一个职业剧吗？5始终谈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即便我的入坑是五，可事实上，五在铺陈剧情、节奏和方法上是出了很大问题的。因为人物愈展愈多，几乎都是接连四、五场戏去讲一对情侣的故事线。在这个时候，时空跨度会相当任意，周边人物会像演话剧一样退到幕布后，等待被召唤，到再登场时，又一下子倾倒这一对的关系进展。毛病多多但仍不影响它是一部成功的职业剧。更为这个系列收了一个好尾。有时候我常想与其好高骛远不如脚踏实地，把老剧翻来嚼嚼，可能更容易入门及被国产观众接受。比如没买版权但又要参照《傲骨贤妻》的《玫瑰之战》，倒不如来抄抄皇庭。是吧。（哦，大陆法系和陪审团制度始终很难缝合吧......可能得放眼法德日，whatever）最后，献给活在台词里的Gary，没他很多事都成不了，他就是皇庭的神仙桥！！！本文版权归作者口合合合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