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疾病》:我不关心固态的爱情,而要将它蒸腾成气体互相博弈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2 21:32:32人气:0
热带疾病

视频热带疾病状态:正片年代:2004

主演班罗普·洛罗伊萨卡达·卡温巴迪HuaiDessomSirivechJareonchon更新时间:2023-12-28 14:42:55

泰国的小乡村迎来了一批军人在此驻扎。其中,有一个叫做KENG(班洛浦•罗蒙内BanlopLomnoi饰)的士兵跟乡村孩子TONG(萨克达•凯伍布迪SakdaKaewbuadee饰)相识。开始,TONG和一个女孩眉目传情,但终究擦肩而过。在工厂帮忙的TONG,向KENG学开车,两人由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KENG和TONG的感情慢慢从友情开始升华。TONG的妈妈无意中发现了TONG对KENG示好的卡片。为了不让儿子越…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曾在访谈里提到他是个反叛者,也非常迷恋对比。宗教说不要去对比,而要去了解自己。他却认为如果要了解自己,那么便更加要去对比。《热带疾病》就很好地阐释了他的这种观点。《热带疾病》可以拆分成两个单元,两个单元的情节彼此独立,但在意义上是缺一不可的,观众们可以在对比当中还原出阿彼察邦想要叙述的那种情绪的全貌。看《热带疾病》可能会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带着热带国家那种特有的慵懒和霸道。少年Tong与士兵Keng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互文。Tong仿佛是丛林里的野兽,Keng则是人类秩序的维护者,但同时他们的相处显得自在又甜蜜。电影前半段与名为“灵魂”的后半段也有这样对立与补充的格局。Tong与Keng的联系,在导演控制下完全抛去人类社会的规则,被置放在湿热原始的丛林里显露出了本质——追捕与驯服。前半段里Keng是引导者,在后半段里Keng失去了姓名,仅被称呼为士兵。Tong是被引导者,在后半段里是丛林深处的虎灵。表面上看前半段比较容易观赏,明朗的人物关系、朴素直白的对话、写着我喜欢你的纸条、情人们之间呢喃的傻话以及夜幕里的情歌。后半段仅有几段念白,压抑的呼吸声与无处不在的虫鸣。如果整部电影是一个猜谜游戏,前半段是大智若愚的谜面,相反冗长静默的后半段,才是电影坦然的谜底。前半段里,Tong对同车的美丽姑娘露出羞涩的笑容,而这时Keng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入了Tong的世界。虽然那时Tong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但是此后他的生活被Keng完全地占领。Tong的这一回首,同时也预示着他性向的转变。之后发生的事情显得十分自然。Keng在这段关系中引导着Tong,仿佛是一个人类在教会野兽怎么在人类社会里生存。在这一过程中,Tong有时会以他少年的天真审视着他的教练以及教练背后的庞大的规则世界。他在学开车的时候会拒绝——我能过几天在学吗。他也会穿着Keng的军服去城镇里瞎逛,戏弄鞋店老板,假装在找工作,但是当老板问他对鞋子有什么了解吗的时候,又带着点嘲弄回答说鞋子有什么要了解的。Keng与他说情话,说两个人的手掌纹并在一起如果能形成皇家军舰的形状,那么这两人肯定能白头偕老,他却说什么军舰,我们这只是个竹筏。作为一个被引导者,他会嘲笑Keng,“你们士兵总是死于意外。”Keng此时有些惆怅,“我讨厌还没爱过就死了。”Tong与城镇格格不入,就像后半段里代表着Keng的与丛林格格不入的士兵。后半段的灵感来自于诺·因他农的小说。传说有一位高棉僧人,他喜欢乔装成各种动物戏耍村民,有一回被猎人打死,从此灵魂被困在老虎形体内。老虎的尸体被陈列在泰国北碧府博物馆里,互文从这里就开始了,在前半段里Tong曾提到他之前在北碧府里打扮成士兵过,还留下了照片。后半段的开头在村民们说动物在不断地失踪时,Keng正翻着Tong的照片,暗示着虎灵其实就代表Tong。在这样的互文关系下,前半段略显平淡的现实的情节,在后半段的魔幻的神秘主义中进行了极其猛烈的升华。后半段里,两者在丛林里互相追捕,灵猴道出了他们的关系,“我看见你既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旅伴。”“杀死他,让他从灵界里解脱;或者被他杀死,进入他的世界。”士兵在虎灵不断的侵扰下,在误杀一头牛之后彻底崩溃。他不再是直立行走的人类了。他爬向了老虎,手执小刀跪着与在树上的老虎对视。这又让人想起片头时Keng略带邪气的与镜头的对视,有可能是看着观众,但也有可能是面对Tong。那时的他坦然又优越,与现在的对视形成了对比与呼应。在对视之时,士兵默念道:“现在,我看见自己在这里,看见了母亲、父亲、恐惧与忧伤。一切都很真实,是那么地真实,他们把我带回现实。我曾经贪婪地吸走你的灵魂,我们再也不是人或者动物了。可以停止呼吸了。”老虎回应道:“士兵,我想念你。”“我曾经那么贪婪地吸走你的灵魂。”个人认为是对应前半段Keng对Tong的追逐与引导。士兵声音温柔,老虎粗哑,与前半段两人声音相悖,在不断地迷惑着我们。在虎啸之后,士兵的念白又响起了:“怪物(其实这才是泰文片名的直译),我给你我的灵、我的肉、我的记忆。”镜头切换到士兵流泪的脸:“我的每一滴血,都唱着我们的歌,欢乐的歌,你听到了吗。”此时我们明白在这段同性的爱情之间,始终存在着追逐与驯服的关系。Keng驯服了Tong,虎灵驯服了士兵。我们曾经一人为人,一人为野兽,当我们相爱,互相结合成为了怪物,那么美丽而又哀伤的怪物。这个怪字并不是同性恋者本身的怪,而是看不见的社会规则施加的怪。在同性的爱情之间,带着不被外界驯化的力量,更加原始与生猛。这不是由社会规则所能干预和教导的,这是自然本身,是不能改变的。之后镜头切换到丛林掩映之中的天空,在风声和草叶喧响之中,我听到了类似于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响,全片结束。不知道是不是对应着前半段Keng的摩托声,因为在前半段也出现了后半段赤身裸体的Tong,可以构成一个与其他暗示不同的直接打破时空关系的呼应。这部电影的后半段仅有三段有声的念白,但是十分霸道,仿佛是迷雾里最亮的那把钢刀,刺穿了谜面,揭开了这部电影的谜底。阿彼察邦曾在访谈里提到《热带疾病》是黑色的。他认为爱是所有人都会得的疾病,会有症状。爱很美丽,不能有生有死而偏偏忘记描述爱。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将直译的怪物翻译成热带疾病。他也提到他电影的灵感全部来自于生长的这片泰国的土地。泰国的文化十分适当,包罗所有。世界观不同的人们可以互相包容,并不用自己的主观意志去批判对方,迫使对方跟随自己。因此各种各样的人们自然生长,即使怪异,但无人觉得怪异。这样的现实魔幻使得阿彼察邦的电影十分带劲。阿彼察邦在04年斩获金棕榈评委会奖之后,又以《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拿下了2010年的金棕榈大奖。2015年的《华丽之墓》再次触碰军人以及皇室题材,筹备五年,并有可能是他最后的电影作品。阿彼察邦在镜头前流露出的内敛与安静,在泰国人里十分少见。不管是当政的巴育上将、政客,或者平凡的人民群众,总会在人前耍一些幽默,令人十分快乐。但阿彼察邦在镜头前流露出来的快乐,不是幽默引出的快乐,而仅仅因为是在谈论他喜欢的内容。他谈到电影的基本功,是对时间的剪辑。他不乐意他的电影给人太多的真实感,所以会让演员们突然与观众对视,打破这种幻觉。他认为各样的电影都有价值,因为是人类存在过的痕迹。也许那些旁白,带着他的手笔,无时不刻地目睹着恐惧与忧伤,然后成为自己。用Tong为Keng唱的那首歌作为这篇影评的结束吧,还挺符合整部片子的,“我日夜思念你,爱上了你,我们的心意相通,灵魂联结,因为丛林的小径。我们将永远忠诚于彼此,在丛林的小径。”本文版权归作者海与奈奈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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