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解在双关语游戏里的3D文本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1 16:19:10人气:0
再见语言

视频再见语言状态:正片年代:2014

主演海洛依丝·戈多卡迈勒·阿德里理查德·舍瓦利尔柔伊·布鲁诺更新时间:2023-12-29 13:21:30

故事将发生在一对男女之间,有一天,他们突然不再说同一种语言,而他们的狗却意外开口说话了。

或许再没人愿意花精力去读解和阐释《再见语言》中堆砌的凌乱影像,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实验电影,故事剧情,别指望有;表达内容,想猜就猜;3D视觉,刺瞎双眼。换做别的导演,这么恣意表达艺术观念,注定要被骂死;换做别的场合,左右眼分置两个重叠镜像,估计要被观众奋起抗议。可这里是戛纳电影节的首映式,戈达尔是还在世的最顶级电影大师,人们眼球被重叠3D伤害并摘下眼镜后,竟又激动的全场鼓掌。然后,纷纷自嘲着“装逼遭雷劈”,将最高赞誉献给戈达尔。83岁的戈达尔并没有出现在戛纳,《再见语言》里四个不知名甚至过目既忘的演员,在照相点那呆了几分钟,出乎意料的告诉大家这不知道他们在干嘛的实验电影是“有剧本的”,然后就匆匆离开,成为电影节上第一个没有新闻发布会的竞赛片。  可即便有发布会,即便大神驾到,媒体记者们又能提出怎样的问题呢?“你究竟想说什么?”,这样的问题,十有八九会被老头子以其最擅长的无意义双关语敷衍弹回,就像他在50年前的电视纪录片《当代电影制片人》中做过的那样。那是1963年的法国东南部小城安纳西,被问及与其已然疏远了的家人关系时,刚成名的导演回答:“戈达尔一家就像狐狸的一家(IlyadesGodardscommeilyadesrenards)。”像戈达尔在儿时常在家中玩的恼人游戏,他用文字游戏转变着问题实质,“Godard”(戈达尔)和“renard”(狐狸)谐音,采访者和观众无法从中得到任何确定的正反面意义。源自莎士比亚的遁词,抑或双关语,是戈达尔对待语言的一贯态度,也是屡屡呈现于其标志性跳接镜头里的宣言式声响。作为新片题旨的“再见语言”,虽然在极度抽象的实验中瓦解着一切语义,却也继续着那些费解的遁词游戏。游戏的场景,在戈达尔长大的瑞士沃州莱芒湖(日内瓦湖)畔的小城尼翁——场刊上国籍已归为瑞士的他,也回到湖畔安度晚年。游戏的谜题,在俄国作家索尔仁尼琴与文学调查实验、法律欺诈事实与法律否认自身暴力属性、民主刚果首都金沙萨与刚果河湾、无限和零这两个伟大发明等多对诡异的喻体间呈现,而两对男女在寥寥数笔的室内和湖畔表演中,又提出“要孩子还是要狗?”、“可能制造一个非洲概念吗?”等多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已婚女人和单身男人,相爱、争吵、打架,狗儿流浪于城镇和乡野之间,季节更替,男人女人再见面,狗儿似乎成了他们中一员并且能说话了,第二部电影开始,一切周而复始,从经过多层隐喻的人类,直至狗吠和婴儿啼哭结束——这是戈达尔给出的“剧情简介”。在拍摄完成这么一个“剧本”后,他又以华贵的古装,请出曾于1816年,在他居所附近写出《西庸的囚徒》之英国诗人拜伦,“关于革命的愉快讨论,朋友们的好机会”,英语也笨拙的玩耍起法语的双关游戏。他拥抱却又破坏着新世纪的3D技术。这并非戈达尔第一次使用3D拍摄电影,2012年,他就曾与格林纳威和佩拉一道,为当年的欧洲文化之都葡萄牙北部小城吉马良斯,拍摄了合集《3X3D》,以彻底抽象的视觉符号,以及旧电影素材和散文朗读,表现数码独裁带来的三个灾难。这一次在《再见语言》中,3D更彻底成了破坏性力量,开头不久,他就简单粗暴的在一个黑屏上,将“2D”两个字书写在平面,而将用两台佳能5DMarkⅡ制造出的“3D”浮现在偌大的影厅正中。接下来的时间中,那些在变形中被拉到眼前的船头、狗鼻子、人脸,都是以这两台“无敌兔”完成的。他恣意的将画面颠来倒去,用完全失真的色彩填充景物,甚至以左右眼重影的3D影像极其不悦的去刺激观众感官。曾适用于《阿凡达》的那句赞美“不看3D就等于没看”,也同样适用于戈达尔的这部实验电影。眼睛烧焦、震耳欲聋、极其不和谐的碎片,Twitter上面这些换做其他电影都理应是批评的词藻,到了电影大神这儿,就成了顶礼膜拜的褒义词,“在他一贯的独裁框架内,大师以3D介质再一次解放了电影图像,也同样让电影死亡”,有评论模仿着戈达尔模棱两可的双关宣言。这位大艺术家晚年的《再见语言》,或许可以让我们将其在艺术各领域中进行某种横向比较。譬如音乐领域,以实验噪音颠覆传统听觉美学甚至科学的JohnZorn;譬如绘画领域,那个在“70岁时追求7岁孩童画画境界”的西班牙天才毕加索。那么,如若戈达尔非就返老还童,拿影像素材当橡皮泥随意拼接,观众们又表现出怎样的回应态度呢?无论装逼膜拜还是反智批评,都又是一段段可以消解在大师遁词游戏里的字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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